「……因為他們的財物甚多,使他們不能同居……羅得舉目看見約旦河的全平原,直到瑣珥,都是滋潤的,那地在耶和華未滅所多瑪、蛾摩拉以先,如同耶和華的園子,也像埃及地。……亞伯蘭住在迦南地,羅得住在平原的城邑,漸漸挪移帳棚,直到所多瑪。所多瑪人在耶和華面前罪大惡極。」(創十三5-12)
醒目的羅得,當然不選擇曾有過大饑荒、水源不足的迦南地(創十二10)。他一眼就看中了廣闊的平原,更被所多瑪城繁華多姿的生活所吸引,於是便脫離了單調平淡、到處為家的半遊牧生活方式,安頓於罪惡之城。
所多瑪是聖經中排行第一的超級大城市,其名字的出現超過五十次,它得到的形容是「罪大惡極」。這使我想起清人劉熙載在《藝概》中的一句話:「醜到極處,便是美到極處。」這句話曾帶給我困惑,讀來費解,極醜如何等同極美呢?是甚麼人才會有這樣的見識與眼光呢?其實,這是近乎詩意的濃縮語。「美到極處」的「美」,不是指那醜的事或物的本身(即不是「醜即美」),而是指:那使醜的形象顯得生動的「處理手法」之美,即透過審美形象化之處理而得的美感,或文學或電影手法而有的韻味。又從另一個角度看:因通過對比的方法,以醜補美,以凸顯美與醜之矛盾的尖銳,而產生藝術效果。
對於亞伯蘭來說,平原城邑的繁榮,不及上主賜下後裔的興奮。亞伯蘭懷着對上主的信心,勇敢地凝望着上主應許的將來,住在迦南地猶如活在伊甸園。他堅毅地在信實不變之上主的統率下,面對一個個生命的挑戰──倒楣到極處,便是幸福的極處。惡劣與醜是一種背景,用來增強人生美的光輝。
上主啊!祢所賜我的皆美好,求祢賜我明亮眼睛,能看見未能看見的美麗,能透視未能看破的疑雲。奉主名求,阿們。